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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自己是誰,不需要由任何人來定義。
You don’t need anyone to define who you are.
Juno 是一個特立獨行的高中生,雖然在同學眼中是個怪咖,但他毫不在乎,我行我素。某次Juno與曖昧對象Paul發生了性關係意外懷孕。這讓原先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,陷入生或不生的兩難。雖然最後他決定把孩子生下來,甚至也準備要出養小孩,然而他卻也在準備要領養的中產夫妻身上,看到大人更多的懷疑和恐懼,這讓Juno也在孕期的過程中蛻變成一個成熟的大人。
當時還名叫Ellen Page的Elliot Page,以率性自然的演技,憑《鴻孕當頭》入圍了當年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獎,從此星路大開。但當年還只有20歲的他,也因為這部作品開始遭受大量媒體攻擊,因為他私下的裝扮而公開質疑他的個人性向。在當時好萊塢對酷兒極度不友善,幾乎所有人都要求他噤聲以延續演藝事業,並且強加了更多柔美的裝扮在他的身上⋯
除了《鴻孕當頭》,他的代表作還有《全面啟動》、《扣押幸福》與《雨傘學院》等等。而Page之所以會在2020年改名,就是因為他成為了跨性別男性。
<性別與性向>
在書中Page回顧成長以來對於性別與性向的困惑,還特別點出這是一種『互相對話,但不能混為一談的議題』⋯因為,小時候的Page就嚮往當男生,自從他開始出現生理女的性徵後,就一直覺得很不自在。當他發現自己對某些女同學會有特殊悸動,他就與同學坦承自己是雙性戀,但因為缺乏諮詢的管道,再加上社會環境與同儕壓力,光是雙性戀這件事就讓他吃上不少苦頭。這讓Page只好嘗試與男性交往,但也更加確信自己應該是同性戀。直到後來他受到一部紀錄片《神愛烏干達》,探討當時不合理的反同性戀法法案,Page選擇在2014年勇敢出櫃,為LGBTQ+族群發聲。雖然揭露了真實的自我,但他卻發現自己還是無法找到全然的自我認同,才發現原來他不只是在性向上的女同志,更是跨性別男性。
<暴力與操控>
Page從校園到職場,再到各種公開場合,都經歷過各種性別暴力:在學校被罵臭女同志是家常便飯,不只男同學攻擊,就連不少女同學也會聯合起來排擠他;從青春期就進入片場,包含言語與肢體的權勢性騷,也都是例行日常。然而因為年紀還小,父母離婚,甚至也因為自己性傾向的關係與家人疏遠,這些都讓喜愛演戲卻又害怕鎂光燈的Page,不知該如何應對。我們幾乎可以從他的文字中猜測,當時的他並不知道這些都是犯罪,直到多年的心理諮商,才逐漸理解以前的他到底都經歷了什麼⋯
後來他也理解到除了性別錯置,還有童年的心理傷害,都是他情緒深淵最核心的問題,因為即便後來進入同性婚姻,他還是無法從關係裡獲得平靜,原因就在於小時候在父親與繼母家所經歷的情感操控,讓他養成了壓抑感受、過度討好的習慣。
<倒影與口罩>
Page自承在做跨性別手術前,自己最害怕看到櫥窗倒影,因為他討厭鏡中那個帶有女性特徵的自我,就連在家照鏡子,他都會刻意地貼到鏡面上,讓自己看不見全身倒影,只能看見瞳孔中有如星空的黑暗,想像自己不再是這個模樣,而是一個漂浮在外太空的生命體。
直到疫情期間,Page戴上口罩、穿著寬鬆衣物,與人交會時被稱作先生,此時的他才在櫥窗上看見一個步伐輕盈的年輕男子,終於覺得自己什麼都對了,直到回家得要卸下壓緊胸部的運動內衣時,他才想到下一步該做的,就是動手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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